虽是清晨,但飘忽在街道间的热浪已悄然为魔都奏响了提示音:今日升温。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失去了往日盛宴的诱惑,天依愈发不想起床。怎奈乐正绫的“奖券”如同一把杀手锏,一旦违反即延长计划。她生无可恋地看着站在床边的乐正绫,不住地咽下唾液:“阿绫,这不是做梦吗?”
“这还不简单?抽自己一耳光,不疼就是做梦。”乐正绫的话语里带着些决绝,天依更是不敢直视她的目光。因为,天依心虚,她已经开始琢磨着怎样钻空子。
熟悉的餐桌,熟悉的碗筷,但菜量却是那么的陌生,反倒是阿绫言和她们的面前摆满了大鱼大肉。
言和:“一盘卷心菜,一个水煮蛋,一碗小米粥。吃吧,不准超量。”
天依瞅准了言和和阿绫在厨房忙活、摩柯在刷手机的时机,蹑手蹑脚但又迅速地夹了块回锅肉。
“现在放下还不算违规。”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厨房悠扬地飘到餐厅。天依白皙的脸庞霎时间变成了红灯的颜色,而窗外聒噪不休的知了好似正嘲笑着天依的窘境。再一想起这样的生活要持续整整76顿(她还没意识到夜宵已经不存在了),天依顿时感觉这种日子比进监狱还难受!
说起监狱,有位人物可不陌生。他正在VOCALOID大厦与老V、龙牙开会。此人的客户中大约有50%都是即将进监狱的被告人,另外一半则是涉及企业专利的纠纷。
他姓鲍名利,合肥人,四十多岁的年纪。人如其名,长期从事暴力犯罪案件,根据实际情况为原告与被告代理诉讼,后前往魔都,现受老V雇佣担任VOCALOID专职律师,偶尔也出庭参与庭审。鲍律师为人幽默,风趣健谈,挺着个大肚子,脖子上印有象征公正的天平与利剑图样的领带总是随意地系着(要是稍微系紧点还不得勒死)。最引以为傲的两起刑事案件分别是王某谋杀案和李某弑夫案,他将这两起办理案例收集为个人的优秀作品。
王某谋杀案是一起检察院抗诉的案件。王某因自己养狗经常不牵绳和半夜犬吠扰民与邻居周某夫妇经常发生纠纷。一次纠纷中王某打伤周某的左臂,收到公安机关批评教育。为了彻底摆脱纠纷并挽回颜面,王某经预谋将周某夫妇砍死,后主动自首。一审以王某具有自首情节与积极赔偿100万元,以故意杀人判处其死缓,限制减刑。鲍利在二审中明确表示,王某仅因小事即行凶,人身危险性极大,虽有自首情节但不足以对谋害二命的大案从轻发落,而履行赔偿属于其判决内容,不属于从轻情节。最终法院认同该意见,改判王某死刑。
李某弑夫案是一起上诉案件。李某为人勤恳朴实,但长期遭受丈夫张某的暴力虐待和情感背叛,导致李某和子女伤痕累累并患上严重抑郁症。且张某因长期赌博欠下高额贷款,造成严重的经济危机。案发前张某为还赌债暴力胁迫李某参与诈骗活动,因李某拒绝,张又对其百般凌辱折磨。忍无可忍的李某在张某的茶水中投入过量安眠药,将张某害死,后面对大量证据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法院一审考虑到起因,以故意杀人判处李某无期徒刑。李某上诉后,聘请鲍律师辩护。二审中,鲍利律师痛斥被害人的无赖行径对被告人的严重伤害,并指出被告具有坦白情节。二审法院认为被害人在起因上负有一定责任,且被告人能如实供述,认罪悔罪,故同意辩护意见,对被告酌情轻判。因此故意杀人改判李某有期徒刑十三年,剥夺政治权利四年。李某与鲍利律师对二审极为满意。
这次,鲍律师受老V的请托,处理鸽航有限公司的侵权行为。鸽航公司是魔都的另一家音乐公司,曾受过民事处罚。前段时间,天依在一家名为蜗咖啡屋的咖啡馆喝咖啡,顺手写了首歌曲。后来她又感到口渴,去前台取了两杯咖啡,而邻桌的陌生人趁机拍摄下天依的手稿,当即返回公司予以完善并发表。
鲍律师:“这案子小菜一碟。咖啡馆有摄像头,可以提供天依创作该作品与侵权者拍摄该作品的行为。这些证据与鸽航公司的作品比对以及侵权者与公司员工的比对,即可确认其侵权行为。当务之急是取得蜗咖啡屋的监控视频。这样,诉状我已经递交了,让法院把案子立了。一经立案,就可以在短期内收集店铺监控。”
老V笑着说:“那还得麻烦您了。”
鲍律师接着唠嗑:“那家蜗咖啡屋我也去过两次,氛围不错。老板是个蜗牛,年纪不小,讲一口流利的法语。法国大蜗牛嘛!脾气不好,我每次都见他和顾客吵架,有次一个酒鬼进店闹事,砸了店门,他请我代理起诉,最后酒鬼赔了他财产损失。就这事儿,他还欠我律师费,被我反手告上法庭。还有个刺猬,我两次也都碰上了,做事不清不楚的,摩卡和拿铁分不清,说什么摩铁咖啡,又改口说拿卡咖啡。这小店太有趣了,我下次有空还去靠热闹。那个蜗牛还搞外卖和商品零售,比如盒装杯装速溶咖啡。”
龙牙毕竟是年轻,对这些饶有兴致:“鲍律师,打断您一下,您两次去都点了些什么?”
鲍律师托着下巴,细细思索一番:“头回是卡布奇诺,第二次是馥芮白。刚才说到哪了?哦,那个蜗牛有时候也不靠谱,也不和顾客确认几点派送,有人反应说凌晨三点半收到蜗咖啡屋送的咖啡。对了,有个……稍等,接个电话。”
返回屋内的鲍律师继续谈道:“猜我刚接到什么电话?一个人委托我给他二弟辩护,说他二弟把左手小拇指切掉伪装成意外,试图去保险公司骗走250W。真给我整无语了。这案子我接了,也就是我,换个人到庭上还不笑抽风了?”
龙牙捂着嘴偷笑,老V也无奈地摇了摇头:“还有这种人……”
“我这么说吧,还有更离谱的。有个姓刘的被告帮朋友制造轻伤去骗保,没想到爆炸装置失控,把朋友炸死。后来我极力辩护,达成民事赔偿协议才保住他一命。还有个案件,村民郑某为了陷害仇人邓某,把自个儿家的猪全部毒死,还把自己名下的小火车砸了,诬告是邓某干的。某些案件罗翔老师都讲不清楚,但我能办好。” 鲍律师多少有些轻微吹牛的成分,但是这些案例确实离奇。
中午,骄阳似火。龙牙徘徊在公司一楼门口,做足心理准备,直奔自己的轿车。虽然不到半分钟,但此时上半身已经湿透。鲍律师的话虽然搞笑,但是龙牙记住的不多,唯一有点印象的就是蜗咖啡屋的馥芮白,即澳白咖啡。想到这里,龙牙的车忍不住偷溜到咖啡店门口。
走进店门,果然有只老蜗牛正在磨咖啡,一副盛气凌人的神态。
“您好,我点一杯馥芮白,大杯去冰半糖。”
“啥啊这是?到我店里得守我的规矩。喝什么?”
龙牙回想起鲍利的忠告,顿时对店老板有些畏惧:“馥芮白。”
“几杯?”
“两杯。” 龙牙突然脑抽,到嘴边的1说成了2。
“冰的还是热的?” 蜗牛先生仍是一脸傲慢。
“冰的。”
“68。”
“这么贵!”
“喝不起就鸽吻吧!”蜗牛先生用吸管指着龙牙。
“好好好,我买。” 龙牙刷了码,坐在一旁等咖啡。好在蜗老板的效率挺高,一分钟不到就拿着两杯咖啡出来。
“日高人渴漫思咖。”熬过了中午的天依打着盹儿,梦里她坐在桌边,桌上有杯咖啡,坐在自己对面的是历史书上一个熟悉的人物。不过古人都长得差不多,天依一时间还不确定究竟是哪位。
“李世民!”天依脱口而出,然后立即后悔了,自己忘了避讳。
李世民没说话,静静地看着天依:“你这是什么咖啡?”
洛天依吃惊得说不出话,心想唐太宗怎么会知道咖啡是什么。但是人家发问了,要是不回被看了脑袋可不值啊。
“这是澳白咖啡,又叫馥芮白,是牛奶兑咖啡。”天依声音颤抖地说。
“馥芮白,这名字不好,改名贞观红。”李世民说。
“那……好的。”天依还想说什么,但是突然重重地摔在地上。
“原来是一场梦。”天依掐了掐左手,趁阿绫和言和睡熟走出房间。
客厅桌上,果然放着两杯馥芮白咖啡。“难道,这梦的一部分是真的?”趁四下无人,天依悄悄掀开其中一杯的杯盖,嘬了一小口,又原封不动地放回去。当她想溜回去装睡时,发现身后早已站着一个人——徵羽摩柯。
“摩——”天依立即把另一杯咖啡递给摩柯,“这杯咖啡送你,请你一定帮我保密。到时候要是被发现就说是你喝的,谢谢啦。”
摩柯狡黠一笑:“我是可以替你保密,但是阿绫已经在全家各处安装了监控。”
天依知道,凭摩柯的智慧,修改监控只是工作量大,而并非不可能。所以,摩柯的言下之意是嫌报酬少。
“要是帮我瞒住阿绫她们,我把龙牙上次送我的游戏机给你。”
摩柯满意地点了点头,取走游戏机,径直去了监控室。
“我咖啡呢?!” 提前下班的龙牙一进家门就嚷了起来。
“天依!说吧,是不是你?”乐正绫一脸奸笑,仿佛逮了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节食计划加一天。”
“你别冤枉天依,咖啡是我喝的。” 摩柯还算仗义。
“你……”乐正龙牙没想到是这种情况,一时语塞。
“抱歉,我不知道是你自己喝的。要不我赔你两杯? ”
“不用了,这次算了。”龙牙脾气也确实不错,换那个蜗老板早就发飙了。
龙牙一走,天依就冲摩柯使了个眼色,把他悄悄约到摩柯的密道里。
天依:“摩柯啊,你这么聪明,有没有什么既可以减肥还能胡吃海塞的诀窍?”
摩柯面露难色:“这是不太可能的。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难。这样吧,我上次研制了些减肥糖,你帮我测试功效怎么样?”
天依瞬时来了精神:“好呀好呀,还有摩柯,能不能每天晚上偷偷给我带些夜宵?”
摩柯会心一笑:“这个简单,我多点几份就行了。只要……”
天依立即回复:“我肯定答应,你尽管吩咐,什么条件都可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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